最好不相見,便可不相戀。最好不相知,便可不相思。
最好不相伴,便可不相欠。最好不相惜,便可不相憶。
最好不相愛,便可不相棄。最好不相對,便可不相會。
最好不相誤,便可不相負。最好不相許,便可不相續。
但曾相見便相知,相見何如不見時。
安得與君相訣絕,免教生死作相思。
———題記
當火車緩緩地停靠在這個在夢中出現了無數次的城市,已是月朗星稀的淩晨。
恍惚中,這仍舊是在夢中,我找不到一點真實的感覺。
從沒有想過,我竟然會真的,不遠千里,來到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。
一直認為自己是個非常理智且矜持的人,做事很有分寸。
可是,如今,我卻就這樣,就為了你當初的一句話,不顧一切的來了。
記得你曾說過:“如果你能來看我,那麼,就證明,你對我的感情也是真的。”
是的,如今,為了證明我自己,我來了。
可是,我的親愛,你卻並不知道。
因為是在淩晨,下車的人不多。
偌大的車站,更因為這稀稀朗朗的旅客顯得寂寥無比。
四周仿佛很空曠,只有冷冷的夜風,清冷地吹過,
我的一頭長髮,飄在夜空裡,越發顯得形單影隻。
走出月臺,我小心地把車票放在背包的最裡層。這一張車票,
它和冬日的那張車票一樣,都將成為我生命中最寶貴的一筆財富,
它們,將永遠珍藏在我心的最深處。
無論何時,何地,無論時空怎樣的變遷,
它們將一直會穩穩妥妥地藏在那裡,永不改變。
一輛計程車滑過,停在我的面前,司機一臉的笑意:“小姐你要去哪?”
我心裡掠過一絲悲哀,在這個陌生的城市,我哪裡都找不到。
半夜三更的,是呀,我能去哪兒呀?
忽然間我記起,你曾經那樣溫存而又小心翼翼地說過:
“如果你來,我一定會給你最好的安排。
一個熱水澡,洗去了一身的塵埃和疲憊,一夜沒睡,我卻沒有一絲睏意。
我站在窗前,打量著這個我曾無限嚮往和親近的城市。
天還沒有亮,城市里,依舊是燈火輝煌,
街道上很冷清,偶爾,也會三三兩兩有車開過,
卻不知是誰,在這個淩晨時分急急的趕路?
是晚歸的遊子?還是夜遊的浪子?
或者,也和我一般,是個匆匆的過客?
記得你曾經說過,捨不得我在半夜裡下車,天太黑,太危險。
你還曾經說過,不許不和你商量就自己行動,一定要提前給你電話,
你還曾經說過,必須要去車站接我,
你要在千千萬萬個人之中,一把拉住我的手……
可是,我的親愛,此時此刻,你卻一定是毫不知情地睡在你香甜的夢裡吧,
是否,也曾在夢裡感受到,我曾在你的城市,和你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呢。
就在我還對著窗外發呆的過程中,不知不覺間,天,已經亮了。
早晨的空氣,清涼又清新。
信步走在寬敞的街道上,心裡,是一種莫名的熟悉又親切的感覺。
這條街道,你是不是經常的走過呢?
我的高跟鞋,踏在柏油路上,那小巧的足跡,會不會有一次,
正巧會落在你曾留下的寬大腳印中?
而這路旁的小樹,你曾經也駐足觀望過嗎?
順著街道前行,再往左拐,我知道,那就快到你的門前了。
當我踏上那條平整的街道,我的親愛,
我的淚,就那樣,最不及防地滴落下來,
滴落在這條你每天都能走過的路上。
空氣中,我似乎感受到了你的氣息,你親切而溫暖的氣息,
它們,似乎在將我輕輕包圍。可是,我傷心的淚水,
怎麼還是那樣肆無忌憚的在流淌?
此刻,我的指尖冰涼,然,我又怎麼能夠忘記,你曾經怎樣淺笑著,
把我的一雙小手,愛如珍寶地捧在你寬厚溫暖的掌心裡。
有一台摩特車騎過來,儘管離得很遠,
可是,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你,是的,是你,就是你。
就是曾經那個稱呼我親愛的你;
就是那個說我傻得可愛的你;
就是那個說過要一生一世把我放在心上的你;
就是那個讓我心痛讓我流淚的你!
眼前的你,微蹙著眉頭,臉上,似乎是滿滿的疲憊與無奈,
怎麼,我的親愛,你也不開心嗎,你的不開心,也會是為了我嗎?
我緊緊咬住嘴唇,我怕我一不小心,
便會喊出一直隱忍在我唇齒之間的你的名字,
我不想,不想再打擾你平靜的生活,我只要遠遠的看看你,
為了你,我來過你的城市,真實的走近過你的生活,這,就足夠了。
可是,當我轉身,我還是忍不住淚如雨下。
我心裡明白,這一個轉身,從此,便是天涯陌路。
我的背包裡,是一個小時以後,返程的車票。
我想,這一生,對於你,我永遠不會再聯繫,
永遠也不會再提起,你將深深,
深深埋在我的心底,埋在我最初和最後的記憶裡。
我的親愛,就在你的城市,和你,說再見,好嗎?
再見,永不再見。
純屬創作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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